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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初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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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促的鬧鈴聲響起,一只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,在床邊摸索了一番,好不容易才關上鬧鐘。床上的人繼續蒙頭大睡,但沒過幾分鐘,床頭櫃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。

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,看了看時間才6點05分,不過當她看到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,她一個激靈,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。她按下接聽鍵,背部不由自主地挺直,一看就是本能反應。

“餵,林姐。”盡管對方看不見她的表情,但她還是一臉討好,不過對方顯然不吃這一套,嚴厲的聲音還是從聽筒裏傳了出來,“時玖,我限你十五分鐘之內到場,不然你就完了。”

林姐連讓時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,決絕地掛了電話。

時玖在床上呆楞了數秒,下一刻以風一般的速度沖進了洗手間洗漱,不一會就整裝完畢風風火火出門了。

只是當她到達工作地點的時候,林姐已經在那裏罵人了,雖然她完美地在林姐指定的時間裏到達,但林姐的威壓蔓延範圍極廣,她下意識就縮小存在感打算去換衣間換上工作服。可惜她小心挪動的身形還是被林姐銳利的目光給鎖定了。

她不由哆嗦了一下,很快又恢覆了正常。不等林姐召喚,她就屁顛屁顛跑了過去,按照以往的經驗,主動承認錯誤比被林姐數落要好得多。於是她在瞧見林姐嘴唇微動的時候,她就低頭開始自我批評起來,“林姐,是我的錯,我不該因為昨天淩晨2點才睡,今早起不來作為借口,從而耽誤大家的工作。我以後一定會……”

時玖的話還沒有說完,林姐就瞇了瞇眼,雙手開始抱胸,一副等著她狡辯的模樣。

時玖吞了吞口水,最終沒有將後面的話給說出來。不過她在心裏卻是怨林姐的,要不是林姐昨天給她安排的工作,她也不會就這麽死了。

沒錯,她現在可以算是半個死人,而她之所以還活著還要從昨天晚上說起。

時玖對林姐的話言聽計從,在得知有個輕松的工作等著她的時候,她二話不說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去了,只因為她急需用錢。

林姐看到她憔悴的臉嚇了一跳,並沒有多說什麽,只是將她推進化妝間,囑咐多上點粉掩蓋住不太好的氣色。等到時玖化完妝出來,手中就被林姐塞上了酒盤,推著往人多的地方去了。

這次林姐給她找的兼職是服務員,只是酒吧裏魚龍混雜,時不時就會被伸來的鹹豬手襲擊。時玖一邊保持微笑一邊盡力躲閃,但不知怎麽回事,她明明是看準了地方躲的,誰知剛剛還沒有人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西裝的英俊男人。

更糟糕的是,她手中的酒盤因為重心不穩,朝著他那昂貴的西服而去。看著被紅酒浸濕的那一小塊以及地上破碎的酒瓶子,她的頭都要變成兩個大了。今天的工資用來陪這些酒和那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夠,林姐肯定會罵死她的。

不等她擡頭向面前的男人道歉,經理已經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,拽著她的手向周圍被驚擾的人道歉,唯獨對那被紅酒潑到身的男人視若無睹。而那男人的反應更加奇怪,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不在意地撣了撣衣服,轉身就擠進了人群中不見了。

經理收拾好時玖的殘局,拉著她到無人的地方就是一頓教訓,而聞風趕來的林姐正好瞧見這一幕,不由分說地跟經理一同訓斥。等到兩人的氣消了不少,由於缺人的厲害,她只能繼續工作。不過她的工資是沒了,順帶還欠了酒吧好幾千塊錢。

當林姐從經理那裏得知這樣的處罰,難得為她說話,但結果並沒有什麽改變。

時玖哭喪著一張臉,想到欠的好幾千塊錢,原本被賺錢信念壓制住的疲憊感從身體裏鉆了出來。為了賺錢,她每天只睡三個小時,有著無數兼職,日班夜班交替,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。無可奈何的是,現在錢沒賺到,又欠了一屁股債。

林姐瞧見時玖有氣無力的模樣,心中有些不忍,動了動嘴,心軟的話剛要說出口,正巧看見經理捧著新的酒盤往她們這邊來。於是林姐叉著腰對時玖又是一番批評教育,讓時玖清楚的認識到她還有一屁股債呢!

“好了,好了。”經理這個時候倒是做起了好人,他攔住還在喋喋不休教訓時玖的林姐,側身將手中的酒盤交到她的手裏,再三囑托道:“這次可拿穩了,別再掉了。”

時玖偷偷看了看酒盤,發現上面只放了一杯酒,比剛剛摔碎的那些明顯要便宜。估計是經理對她不放心,深怕她再摔才這麽做的。

經理見時玖現在原地不動,柔和了沒幾分鐘的臉龐對著她又嚴厲起來,一把拍上她的腦袋,“還楞著幹嘛,等著我替你送呢?還不快去,別讓客人等急了。”

時玖被打得有些恍惚,餘光中瞧見林姐不好的臉色,連忙低頭避開她投過來的視線,對著經理應了一聲,匆匆往人群裏鉆。

時玖剛剛沒留心經理指的位置,只記得大致方位,硬著頭皮一個個詢問,期間遭到了不少心情差的客人訓斥。她摸摸鼻子,正打算灰溜溜的離開,她卻看到一個男人朝她招手。鬼使神差之下,她走了過去,還沒來得及詢問酒是不是他點的,眼前一黑她就失去了意識。

“時玖,二十一歲,一月生……”

耳邊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聲音,無奈的是,無論她怎麽努力,就是睜不開眼睛。但她能判斷出說話的人是個男人,而且是個比較英俊的男人,她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之前被她潑酒的那個人。

那聲音突然消失不見了,時玖感覺眼睛被冰涼的東西觸碰,刺激得她想要睜開雙眼。耳邊再次響起那人的聲音,讓她更加迫切的想要睜開眼睛。

“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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